野雉一飞冲天，他越过高高的杨树林
他大约飞了一千米，我从未见野雉如此飞翔
是什么激发了他飞翔的动力，这么持久
母野雉未来得及飞翔，他在林间奔跑
发出混乱的尖叫，稀疏的杨树，巨大的空旷
我能看见每一只飞翔的鸟儿，或者甲壳虫
热气蒸腾着，空气里扩散着陈腐的味道
扬起来的尘沙都落在何处，漫天飞舞的沙尘
他的速度能达到多少，从遥远的蒙古国
席卷而来，终到大海，牧羊人从河岔口
向这边一路过来，他一路吆喝，吐字含糊
几十只绵羊低头寻觅，河滩无尽的荒芜
浮出的鹅卵石，可以作为过河石，领头羊
没有过河的意愿，牧羊人口吐莲花
野雉再次腾飞，这一次，他的落点不是很远
他只需要躲避人的追击，他的翅膀绚丽
在阳光下泛着光彩，他在飞翔中并不会
扇动翅膀，手拿弹弓的打鸟人，一路小跑
隔岸追逐野雉，有翅膀的鸟儿毕竟
比没有翅膀的人要更快一些，那些打
三春鸟的人，他们到底在想什么，他们
难道就没有一点人性吗，最后一块浮冰落水
碧波荡漾，两只鸳鸯从天而降，然后快速
游向湖心岛，万物重归沉寂，斑鸠声声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