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相待老,鸳鸯会双死。贞女贵殉夫,舍生亦如此。波澜誓不起,妾心古井水。”孟郊《烈女操》
这是唐朝诗人孟郊赞美烈女坚贞如磐石的一首诗。全诗语言朴实无华通俗易懂,但是诗人在诗中亦极力避免诗词涵义之浅显,这也使得该诗称得上深入浅出,总是运用平淡无华通俗易懂的语言来表现深刻的道理。更为可贵的是在该诗当中,诗人虽表面上是在称赞古往今来女子坚贞品格的可贵,“妇人从一而终”,虽为蒲柳之姿但却性如磐石,品格高贵,但是实际上诗人是在曲折隐晦地剖明自己的心志,虽然自身贫穷家徒四壁,但是依旧不肯趋炎附势,品格坚贞,这也是该诗当中的可贵之处。
而联系诗人的生平也能看出,诗人虽然生活贫穷朴素不已,甚至可以堪称是生活拮据,但是诗人却对阿谀奉承之流嗤之以鼻,真正是生于贫穷而保持自身高洁耿介的品格与精神,不为五斗米而折腰,颇具文人风骨。即使居于贫穷当中,也绝对不会随波逐流同流合污。而在诗人眼中,这种坚贞不改的品格与精神,不也正如坚贞不渝的烈女身上所具有的磐石精神,一般无二?当然,时代是变化的,关于女子守节的思想也需要用辩证的眼光去看待,而在诗人所处的时代,对于女性要求三从四德,而烈女的精神是受人称颂的。
“梧桐相待老,鸳鸯会双死”当中,诗人运用了比兴的手法,开篇以栖息于梧桐树上的凤凰和水中嬉戏的鸳鸯来比喻坚贞不渝的情感。凤凰栖息在繁盛的梧桐树上,一雌一雄彼此相对一起终老,直至老了依旧不分开,而在水中嬉戏的鸳鸯的性情也十分的刚烈,其中一只死去,另外一只也会殉情。在这两句当中,诗人引用“凤凰”与“鸳鸯”的典故,从它们的身上能看见它们对于爱情的忠贞不移至死不渝,而引申到了爱情上面,这难道不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典范吗?
“贞女贵徇夫,舍生亦如此”当中,继上句比兴之后,诗人高度赞叹了凤凰和鸳鸯们对于伴侣的忠诚与真挚,选定一人就是一生,其中一只死去,另外一只也不会苟且偷生。这两句当中,诗人则将话题引到了本诗的中心上面,对于坚贞的女子来说,她们身上的品格因为殉夫而变得高贵起来,为了保全爱情的忠贞与至死不渝,她们能够舍生到了这个地步,这其实是很令人动容的。
可见诗人对于女子坚贞不移的品格是十分褒扬的。当然,对于这种品格依旧要辩证看待,不能一棒子打死,对于有情人来说,天若有情天亦老,生死相随令人潸然泪下,比如《孔雀东南飞》当中的焦仲卿夫妇。这也是爱情重于生命的体现。但是在如今看来,无论如何,生命是最重要的。人们对于爱情的看法、对于女子的要求也有了很大变化,爱情是自由的,女子也是自由的。
“波澜誓不起,妾心井中水”当中,诗人则是站在了性情如磐石一般的女子的角度上来看,无论发生了什么,妾的心中也不会产生任何的波澜,不会改变之前的誓约,因为妾的心湖早已如古井当中的静水了,即使起风了,也不会吹起一丝波澜。在这两句当中,诗人运用了比喻的手法,将坚贞女子平静的内心比作不起波澜的古井之水,进一步说明了女子的坚贞与情操,而这也是诗人所一直称颂的。当然,该诗当中,诗人一直在高度褒扬烈女身上的高贵品格,心如磐石不可转也,坚定不移捍卫情操,这何尝不是诗人在借这个话题剖明心志,表明自己虽然贫穷,虽然身无长物,但是仍会坚守自己的品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