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三天马上就要过去,李青仍然毫无消息,聂珍很想冲进厂里抓住他问问为什么,但她骨子里天生的倔强,让她生生克制住内心那股冲动。
王姐有心劝合,李青说他收入太低,三十老几了,连个属于自己的窝都没有,聂珍不肯和他领证不怪她,是他李青配不上她,不能给她安稳的生活。
聂珍说,如果真的相爱,对这段感情有信心,他就不应该那么在意那张纸。
王姐只能一声叹息。
如果那张纸真的不重要,她又为什么非要逼柱子和小严去领呢?李青怎能不多想?
心情不好,炒出来的菜不是太咸就是忘了放盐,客人们吃得怨声载道,聂珍不停道歉,熟客还好,让她太累就休息两天,生客直接表示再也不会来了。
聂珍想让柱子下班过来帮忙,可她那白眼狼弟弟现在是老婆孩子热炕头,下班就跑得无影无踪,想逮也逮不到。
索性关门歇几天。
忙碌惯了的人,一闲下来反而全身都疼。
躺了一天就再也躺不下去。
只得从床上爬起来,带着老娘去超市买了些零食去看小严和孩子。
小姑娘看到她就姑妈前姑妈后,叫得她心都跟着化了,那张小嘴巴和她妈一样会哄人。
她和小严商量等丫丫伤口痊愈后,就找找关系让丫丫去本地学校上学,小严感激不尽。
聂母说她腿脚已经好利索了,可以帮着接送孩子,叫小严等孩子上学后,就在姐姐餐馆里帮忙,让聂珍付工资。
聂珍说我求之不得呢!
晚上柱子下班回家后,小严问他:“柱哥,咱姐是不是和李哥闹啥矛盾了?今天我看她情绪不对劲,咱妈的意思也希望我多带丫丫过去陪陪她。”
“不会吧?他俩感情好着呢!”
“我感觉他们俩感情出了问题,你明天上班探探去。”
想想自从小严母女回来,自己就好像没有时间去关心过姐姐和老娘,确实有点娶了媳妇忘了娘的嫌疑,明天去看看她们也好。
02第二天,柱子上班后就趁着没事儿时跑到后工段去找李青。
他俩现在上班不在一个工段,李青管后工段,他管前工段,一连几天没有交集也挺正常,所以他真的不知道李青和姐姐怎么样了。
看到李青工作服脏得不像样子也没有换洗,胡子拉碴至少三五天没刮过,柱子心道,难道他和姐姐之间真的出了问题?
“哥,你咋整成这副*样子?我姐没削你?”
“你姐已经休了我了,哪里还会关心我好不好,安不安?”
“*嚼吧,你嫌弃我姐了还可信点。”
得知他俩闹矛盾的原因,柱子拍着胸脯保证说,他姐心里绝对想和李青领证的,可能是顾及帆帆的感受吧!
柱子下班后,回到他姐那里,罕见的看到他姐居然在绣十字绣。
“哟,老姐,你是打算凤凰绣成乌鸦,还是鸳鸯绣成鸡?啧啧!这手艺,也好意思拿针。”
“你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个白眼狼!心里还有姐和娘?”
“我这不是来看你们了?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我眼里没谁也不能没有我姐。”柱子边说边狗腿的给姐姐捏肩捶背。
“你们姐弟俩好好聊聊,今天妈给你们做饭,等会儿去把丫丫和她妈也接过来一起吃。”
“妈,要不我也给你捏捏?”柱子为自己这几天确实忘了老娘,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得了吧你!”聂母边说边去了厨房。
“姐,咱俩交交心吧?”
“咋了,和小严又闹矛盾了?”
“我俩好着呢!等丫丫身上的伤好了就去贵州领结婚证迁户口,说不定,明年就能给咱家添丁进口,聊聊你对李哥的想法吧。”
“我能有什么想法,他脑子抽筋,非要去领证,我不知道怎么对帆帆开口。”
“你不用担心帆帆,过年时我和帆帆聊过,他还希望你给他添个弟弟妹妹玩儿呢!”
“胡说八道,他都二十多了,我像他那么大时,他都上幼儿园了,怎么会愿意我和李青结婚生子。”
“姐,你是不是担心结婚后,李哥会想要自己的孩子,不生,影响夫妻感情,生,会影响帆帆将来的婚姻?”
聂珍低头不语,儿子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家里若是有个奶团子弟弟妹妹,哪个女孩子愿意嫁?
03知道姐姐心思后,柱子找李青谈了一次,李青说他真的不介意有没有自己的孩子,他只想明正言顺的和聂珍站在一起。
在柱子生拉硬拽下,李青又回到聂珍家。
看着他脏兮兮的熊样儿,聂珍心疼又心酸:“还不滚去洗个澡,把胡子刮刮?衣服穿成这样,叫人家怎么洗得干净?”
李青乖乖去洗漱后,聂珍让柱子去接丫丫母女,顺便买些菜过来做饭,柱子得令走了,聂母说才四点钟,离做晚饭时间还早,她要去隔壁早点铺找老板娘唠唠嗑,这几天想跟着她学做酸菜,也起身离开。
聂珍进去敲洗澡间的门,让李青把脏衣服扔出来,她好先用洗衣粉泡着,不泡肯定洗不干净。
李青确定丈母娘和小舅子都已经离开后,直接打开卫生间的门,将聂珍拉进去…
等所有人都回家时,李青已经容光焕发,自己在那里搓洗工作服,聂珍在厨房忙碌,时不时问他话,两人又好的像老夫老妻了。
聂母悬了多日的心终于放下来,儿女的感情问题,她担忧又不敢过多干涉,看他们开心就跟着开心,看他们难过,也只能跟着揪心。
柱子和小严的婚期定在元旦,盼着新的一年,新的开始。
聂珍也答应和李青领证,只是不生小孩,不办婚礼。
04一天,王姐兴冲冲跑过来问聂母,“阿姨,您好像说过您侄子叫苏成,姐夫叫苏忠,是吗?”
聂母说是的呀,小王,你今年回老家可得帮我好好打听打听。
“我明天领个人过来您瞧瞧,认不认识。”说完,王姐拿出手机,放大手机里的一张全家福给聂母看。
聂母看后,恨不得把手机里的人抠出来,立刻跑进房间,拿出一张老照片来比对,照片里的人和景都和王姐手机里那张一模一样。
晚上,聂母兴奋的和聂珍姐弟俩说起这事儿,仿佛做梦似的。
聂珍也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姨父一家人竟然就在附近居住?
第二天,聂珍母子三人都穿戴整齐在家等着王姐夫妇。
下午三点多,一辆银灰色轿车停到门口,里面五个人鱼贯而出。
那个和聂母极为相似,却看起来年轻很多的老太太紧紧拥住聂母泣不成声。
“你说你!爹当初不过一句气话,你就真带着孩子滚得无影无形,害老娘死不瞑目,老爹自责了三十多年,你真的好狠的心,和自己爹妈哪来的隔夜仇呀?”
“姐姐,都怪我不好,遇人不淑,害得你们背井离乡,实在是没脸见你们,只好带着珍珍离开,二十几年前,我让珍珍回老家找你们,人家说你们搬到南漳了,一直无从找起。”
从王姐口中,聂珍姐弟得知,公司这几年,招进来不少南漳人,有人牵头组织了同乡